站在芽庄看越南
去越南,倒是几年前就有想法了;近年来,已有不少朋友到过越南,搅得心里痒痒的。
关于越南,像我这个年龄段的人,心里自有一种看法;这些年,又听到不少说法,所以,更想去走走看看。
不久前,去了一趟芽庄,虽然只去了芽庄,只住了几天,既没有作“深度游”,也没有作深入观察,是一种“打卡”式的旅行,蜻蜓点水、走马观花,未必看得真切,但对于我而言,收获还是不少,至少,有些所见所闻是出乎了我的想象,或者说,我看到了一些我原先不知道的越南。
芽庄,只是越南的一个局部,不能代表越南的全部;但芽庄毕竟是在越南,芽庄的情况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越南的现实。
芽庄地处越南庆和省南部海岸。那里有一个著名的金兰湾,是越南东南部重要军港、海军基地。金兰湾在1979年到2001年之间曾经被苏联后是俄罗斯租用,因此芽庄又被称为俄罗斯的小后花园。芽庄随处可见俄罗斯人,有很浓郁的俄罗斯风情。
从2015年开始,芽庄向中国旅游业开放;芽庄机场扩建,2019年才建成。中国包机可以直飞芽庄。芽庄的中国游客逐年增多。我们这次就是包机直飞芽庄的。中国游客的芽庄游,有力的带动了芽庄的经济社会发展。我在芽庄听到芽庄人这样评价:中国人到芽庄三年,给芽庄发展的推动力,超过了俄罗斯人在芽庄的三十年!
我相信芽庄人的说法。在芽庄的一些街区,可以十分明显的看到,很多酒店宾馆都是近几年建成的,有的还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中。中国的旅游业与餐饮业在芽庄很受欢迎,万达集团在芽庄有旅游公司,街上已有不少中国饭店,我甚至看到了在中国许多城市常见的“兰州拉面”“沙县小吃”“重庆小面”“成都火锅”等门店。
芽庄的城市面貌虽然还不够现代与繁华,但街头的秩序还是比较好的,与之前听到的某些警示有所不同。芽庄的旅游环境也在改善中,无论是景区的接待与项目,还是酒店的服务与设施,至少在我看来,还算不错的。比如,我们游玩争岛、竹岛及天堂湾等景区,在这里,所有的沙滩躺椅、岸上躺椅、休闲亭内的椅子、游泳池、淋浴、卫生间等都是免费的,而且,卫生间里有免费供应的卫生纸。
芽庄的某些现象令我大开眼界。首先是街上的摩托车。越南有摩托车王国之誉,据介绍越南9000多万人口中就有4500万的摩托车。芽庄街头的摩托车令人震惊。那天,我们在街上漫步,大概正逢上下班,街头几乎被摩托车占领,摩托车声音震耳欲聋,响彻云霄;可能摩托车是可以带人的,有的摩托车居然坐着四个人,令人触目惊心。但是,看起来芽庄的摩托车人并不担忧,他们的脸上还是十分自然轻松。这样的车流量,却没见到交通警察,十字路口的秩序还不错。
一天,一起去芽庄的朋友陈先生要看看越南的农贸市场,我们一起陪他。到了农贸市场,又是令我深受震撼。这里的农贸市场很大,但室内的摊位倒是空着,室外却是满目的“马路市场”:卖蔬菜卖猪肉卖鱼卖鸡卖蛋卖水果卖鲜花的全在马路两边就地摆着,买菜的则全是骑着摩托车拥挤在马路边的摊位前……。一条水泄不通的马路市场。我猜测,就是因为摩托车太多,而且越南人又喜欢开着摩托车来买菜,太多的摩托车没处停放,卖菜的就干脆摆到了室外的马路上了……。当然,从中我也看到了另一面:越南的农贸市场上物品丰富,货源充足,食材品质新鲜,价格实惠……。
芽庄不仅有热闹的马路菜场,马路小吃摊位也随处可见。买春卷的,买玉米棒的,买煎饼的,买米粉的……;一台简灶,几张矮桌,几只小橙子,津津有味的吃客还真不少!
有一个情况超越了我原来的认知。越南是社会主义国家,却实行的是土地私有制。芽庄的街道两边,房子的形态很奇特:又窄又高,是瘦长形的。导游介绍说,越南有三瘦:一是越南的国土形状,从北到南,呈瘦长形;二是越南人的身材,其体态是瘦小的;三是越南人的住宅。这是越南被法国殖民时留下的状况。那时,越南人造房子要从法国人那里买宅基地,法国人出售的土地幅度是长条形的,前窄后长。这种宅基地,造一两层房子,还是蛮好看的。但如今,芽庄的旅游业迅速发展,芽庄人要在自己的宅基上建筑酒店宾馆,于是,就出现了外观“瘦高”的楼房。因为越南是私有制,所以,芽庄的街道大多不宽,要想拓宽道路,先需得到涉及的民居的同意,只要一户不愿搬迁,这条路就拓不了宽。所以,现在的芽庄,许多道路很窄,给交通带来了很大的压力。据说,芽庄实行本地车辆和摩托车优先措施,旅游大巴士不在优先之内。所以,乘了几天大巴士的我,常常有聊车子在城区外围绕来绕去的感觉。
越南的食品也出乎了我的想象。据介绍,越南的农副产品达到欧盟的进口标准。越南的蔬菜水果是禁用农药的,越南的猪、牛、羊,鸡、鸭、鹅,鱼、虾等都是自然成长,法律规定不准“催”长,不喂特制饲料的。导游介绍,越南的牛和鸡的体型也很小。正因为如此,越南的吃是安全而令人放心的。我们这次芽庄之旅,大部分就餐都是自理,从几日就餐中我获得的体验,芽庄的菜饮,不仅价廉物美,而且味道清淡,吃得是实惠而踏实。
越南人形象有点瘦小,但导游介绍说,越南人很健康。“健康是吃出来的”,一位经营沉香的越南人阮先生对我说,越南人很少得心血管病、高血压、高血糖的;越南人不是生病了去医院看医生,而是在生病前不让自己生病;越南人注重并时的保健,就是吃得清淡,吃得安全,吃得健康;越南的医院里总是冷冷清清的。据介绍,越南的药也有很好的疗效,而且对中国传统中医有研究与发扬。越南的科技与制造相对较弱,在越南,到处可见日本的摩托车韩国的汽车中国的手机,越南是农业国;但越南的药品质量很好,且价格不贵,越南人即便生了病,花在药物的费用并不多。
我从事过教育,自然想顺便了解一下越南的教育。导游介绍,越南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度,学生学业并不繁重,教师社会地位较高,教育理念比较现代,教育的社会环境比较宽松。越南人没有攀比心理,不仅物质生活上不相互攀比,而且在孩子成长上也不攀比。孩子长大成什么才,一切顺其自然。
到了芽庄,自然要兑换越南盾。一元人民币可兑换三千多越南盾,兑换一百元人民币手里就有了三十多万越南盾。看到数字庞大的越南盾,心里质疑它的真假。导游看出了我的疑虑,告诉我,越南无******!在越南,没有验钞机,因为越南无******。越南实行的是法国的法律体系,造假要判死刑的。
世上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历史,越南也是一个特殊的国家。近百年来,越南一直处在战乱中,曾经被法国殖民八十多年,又经历越美战争数十年。导游说,越南的人口结构很年轻,没有老龄化,主要是经历了长期战争。这样的“没有老龄化”,我听了心里是有些伤感的。越南人也有自己强烈的民族情感,只是,越南人的民族情感更复杂些,这是历史决定的,越南人的文字是法国人帮着统一的,法律也是法国体系的。
我内心对越南人也有复杂的情感。那么,越南人对中国人怎么样?到芽庄头部日的当晚,我们选择了一家越南人开的酒店里吃饭。饭店是家族饭店;老板是这家年轻的姑娘,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。从就餐的过程中,可以体验到,这一家人对中国游客是友好并尊重的。还是导游说得好:越南人想赚中国人的钱,不仅要说中国话,一定还会笑脸相迎。
还有一天晚餐,我们还是选了一家越南人开的酒店。这家酒店规模较大,正在就餐的大多是越南人;酒店服务员中也仅有一人会讲汉语,而且有些生疏。在就餐过程中,我的一位朋友见邻桌的越南人在举杯喝酒,便向他们举起了大拇指,表示点赞。邻桌的越南人见了,笑脸相迎,其中位马上从桌上拿起一只袋子,袋子里装的是白酒。这应该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酒。这个越南人要给我们斟酒,我们谢绝了。那一桌越南年轻人向我们微笑并招手,表示欢迎中国人来到芽庄。我拿出中华烟给邻桌每人敬烟(芽庄室内是禁烟的,但有的酒店是允许客人吸烟的,这家就是),他们纷纷起身接烟,表达谢意。一会儿,他们还派一位代表,端着斟满了酒的杯子,走到我们桌前,向我们敬酒。就在这一往一来之中,我再次感受到了越南人对我们的友好与热情。
来芽庄前,曾听说这里有“飞车党”抢包抢手机的;但我们连续几天,走街串巷,深入到很深的弄堂,却感觉还是蛮安全的。当然,我相信发生过类似的事,不过,可能是大概率的事,这种事,别的国家也是时有发生的。
勿庸否定,芽庄之旅也遇到了一些遗憾甚至令人气愤的事情。就我们这个旅游团里,就有人被司机多收了数百万的越南盾。而我自己,就在离开芽庄时,也遭遇了一件很让人生气的事。事情发生在芽庄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时,明明植机柜台上面的电子指示牌上写着“所有航班”字样,表示任何航班的登机牌都可以在柜台上办理的,但当我们排了半个多小时轮到办理事,被告知不受理我们的航班;再另行排队,等排到植机柜台前,柜台服务员说下班了,不受理了,事前无任何告示,且服务员的脸上十分冷漠,毫无歉意。这样的遭遇,几乎要把对越南的好感全部颠覆!
然而,此刻,事情已过,心情也已平复。对遭遇也有理解了。客观的说,到哪里旅游都会有遗憾,甚至遭遇不公和委屈,芽庄之旅总体来说是令人愉快的。而且我对芽庄的发展前景持乐观态度,相信会越来越好。
蕞后再说一件事。12月10日那天晚上,我们准备找一家川菜馆吃饭,朋友说,只离开祖国几日,就想吃家乡菜了。我们理解朋友心情,跟着他走进了附近的巷子里。很是奇怪,巷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稍有规摸的街边空地,正在摆放矮桌与椅子,一看便可判断,这是大排档的架势:越南人爱吃夜排档。然而,当我们走进一家酒店,点好菜,斟满酒杯,刚喝了一口,就听到隔壁的酒吧,传出了震天响的欢呼声。我们寻问这声音的缘由,才知道,原来,此时正是东亚杯足球比赛,电视里正直播越南与印度尼西亚的比赛,那欢呼声是因为越南足球队攻进了一球。这下我才知道了,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“大排档”,都是为今晚的足球比赛准备的。越南的年轻人大多是足球谜,只要有越南国家队的足球比赛,越南人就会来到茶室、咖啡馆、酒吧和排档,一起观看,一起加油,犹如过一盛大的节日。我没想到,越南人,尤其是越南年轻人,对足球保留着那么强烈的热情!难怪,越南的足球还是挺强的,当晚,越南国足球队3:O完胜了印度尼西亚国家足球队,并得了头部名。球赛结束后,芽庄市的主干道上满是骑着摩托车狂欢的人,庆祝他们的国家足球队为国家夺得了荣誉。这种热烈的场景和氛围,让我看到了越南人热血可爱的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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